何首乌
去年的打种,随风向纷纷扬扬,便有了今年这一面坡的缠
缠绕绕。
种子,是风和土默契的絮语,小小的混沌里,盘古开天辟
地,世界从此开始。
茎,发疯地窜;根,狠命地钻。荆棘,本想刺我,嘿嘿,却做了我的支撑让我依附;石岩,实欲阻我,哈哈,却成了我的通途给我庇护。
风里的一枚花朵,土里的一个情结。今岁有多少朵小白花,就有多少新生的山葫芦子疙瘩。
茎梢的蛇头终于瞭望到了远处的村庄。趴在槐树干上呼哧呼哧地喘着;土里深处,何首乌的第七个孩子,却让一只调皮的蚯蚓,逗笑了。
艾草
两千多年前汨罗江畔的行吟,一腔血泪,已句句渗进了你的血脉,化作正直的苦津。而今,你清凉的火焰,仍在驱逐着污浊的虫蚊蝇蚋:五月,你绿在家家户户的门上,驱魔除垢,为乡下人祈祷安康与幸福。
从远古的《离骚》篇里一路走来,屈大夫的香草美人啊,有幸,在民族的危难关头,有你斜插在历代真正文人的魂魄里。忠贞耿直的三生石畔,有你这位红颜知己,葳蕤地盛开。
苦艾,苦艾,你的香气,氤氲在几千年的民风里,让五月,有了一种馥郁的风情。